法佑网 Staff Legal Analyst 报道

2012年2月29日加州圣克拉拉县初审法院（Santa Clara County Superior Court）消息，曾涉嫌九年前杀死新婚妻子的华裔工程师蔡耀华（Jason Cai，如图），因得力律师辩护而最终被宣告无罪（点此查看报道）；如今却再度走上法庭，这一次却是因为他涉嫌枪杀一名圣荷西华裔女律师，而这名律师受他死去妻子的父母委托，正在处理起诉蔡耀华的民事案件。

女律师办公楼车库被害，凶手疑为华裔工程师

检方称，种种迹象无疑表明，蔡耀华正是杀害华裔女律师赵霞（音，Xia Zhao）的凶手，他杀人的动机是为了避免输掉民事官司后需支付高额赔偿；但蔡的律师向陪审团举出一系列线索，使得案情似乎扑朔迷离。该律师为旧金山最著名的刑辩律师，此前曾帮助蔡耀华在杀妻案中获得无罪释放。

背景：妻子莫名死在家中泳池，证据不足命案流审丈夫终获释

现年53岁的蔡耀华在2003年与上海共康夜总会歌手邓莺在中国结婚并将她带回了美国，但二人婚后时常爆发矛盾；2003年6月，蔡妻被发现死于家中的游泳池中，生前有被殴打痕迹，蔡耀华当即被捕，身负谋杀罪名，但其辩护律师提出蔡氏夫妇婚后感情尚可，蔡妻系失误跌入池中溺水而亡，指控蔡耀华杀人并无充足证据，检辩双方激辩数周后陪审团最后却无法达成一致意见，最终使得蔡耀华在2006年因此案流审并且检察官选择不再起诉而获释。

尽管如此，死者家属针对蔡耀华提起了1500万美元的民事诉讼，赵霞则是此案的主要律师。2008年7月1日，她在位于汉密尔顿大道（Hamilton Avenue）的律师楼停车场被枪击身亡，附近的监控录像拍下了凶手持枪逃走的画面；检方一口咬定那就是蔡耀华本人，而辩方律师则称现场目击者对此有不一致的描述。

资深刑辩律师再度出庭，制定新一轮庭审策略

这起谋杀案的第一次庭审在2008年8月5日结束，尽管有11名陪审员均认为蔡耀华杀害了赵霞，但仍有一名陪审员表示反对，此次审理遂因陪审团意见不一致陷入死结（deadlock），赵霞命案以流审告终。但这次检察官决定再次起诉蔡。

蔡的辩护律师指出，根据检方的证据，所有目击枪击现场的人都没有看到嫌犯的面貌，被告的手枪是0.22mm口径，但枪击赵律师的手枪却是0.25mm口径。因此他坚信检方的证据不足以给蔡定罪。

控辩双方庭上各展解数

但检方此次亦可谓有备而来，在当前正进行的第二次审理中，他们掌握了一系列新的证据。检察官Brian Welch向陪审团提到，这此谋杀不是自卫杀人，不是激情杀人，而是出于最古老的动机——金钱。他随即指出，倘若蔡耀华输掉与死者家属的民事官司，他将损失惨重，他在妻子死前为其购买的25万美元保险赔偿，也将尽数归死者的家人所有。

Welch检察官还提到，蔡耀华在妻子死后，曾试图继承他出钱购置，并放在妻子名下的一栋中国公寓；而死者的家庭在赵霞律师的帮助下，成功地使中国法庭拒绝了蔡的请求，而不是走走过场便把房子交付给他。

现场录像“主角”身份扑朔迷离

那份模糊的凶案现场录像也成为了双方争议的焦点之一；技术鉴定无法确认画面中跑动的亚裔男子就是蔡耀华，但也没有否认。两名现场目击者则提到案发前几天，有一名亚裔男子便在附近活动，还同这些证人交谈过。

辩护律师承认蔡耀华便是那个和证人谈过话的男子，但称录像中的男子与凶手并非同一人；而一名证人也提到，他不认为同他谈过话的男子便是录像中的那一位。

“你们也许都怀疑我的委托人杀了人，”这名律师告诫八男四女组成的陪审团，“但法律的标准是‘定罪需超越合理的怀疑’（beyond a reasonable doubt doctrine）。”

死者生前曾遭被告跟踪，死前预感不幸应验

检方举出了两张证明蔡曾跟踪死者赵霞的手机照片，一张为死者自己所拍，显示蔡在圣荷西市中心的法庭外尾随她的情形，另一张显示蔡曾在死者的律师楼外跟踪她。赵霞生前便担心蔡会对她下手，并为此购买了人寿保险，受益人是她二岁的儿子，赵霞还曾向法庭申请对蔡的禁令；但辩护律师称，蔡这样做只是想和她联系，因为他对自己的律师并不信任。

检方还描述了凶案的经过：第一枚子弹擦过赵霞的耳朵，击中了她的肩膀，但没有杀死她；持枪者随即追进，在极近的距离内朝她开了致命的第二枪；有七名目击证人均见证了这一惨状。

证人证言多处不一，辩方律师以此为柄

但辩护律师指出了证人证言中的诸多不一致之处：一名证人说凶手可能是西班牙裔；另一名则称凶手较为年轻，留有髭须；一名证人说他身材高大，而另一名则称他戴着一顶垒球帽，而不是录像中男子所戴的那种帽子；更重要的是，这些人无一能从多张照片中分辨出蔡耀华。

不过，检方已提出了一份专家报告，指出倘若观察方与被观察方属于不同的种族，则不同观察者的描述之间可能会有较大出入。至于被告律师将如何应对这份证据，目前尚不得而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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